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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黄宾虹 蜀游小景 设色纸本 镜心
题识：微风飏素秋，疏雨澣庭卉。抗言揆古今，挥杯未能已。蜀游小景，似墨三先生，宾虹画。 钤印: 黄宾虹 十砚千墨之居 出版： 《浙江四大家》P174，西泠印社出版社，2011年10月第1版第1次印刷。 《希斋集珍》（二）P81，西泠印社出版社，2012年5月第1版第1次印刷。 《虹叟书画集：纪念黄宾虹诞辰一百五十周年》P241，浙江人民美术出社，2014年4月第1版第1次印刷。 柳 谦 这件作品约成于四十年代中后期，立轴，多次出版，是黄宾虹变法时期颇为重要的一件作品。 画作右上题识曰：“微风颺素秋，疏雨澣庭卉。抗言揆古今，挥杯未能已。蜀游小景似墨三先生，宾虹画。” 墨三即顾祝同，中华民国陆军一级上将，字墨三，江苏省涟水县人。画上这首诗乃是弘仁作于1656年的《断崖流水图》上的题画诗，恰巧弘仁这张画也是馈友之作。此画没有年款，从画风和款识的书风，还有落款署“宾虹”二字来推断，这张画应创作于1945年以后，1950年以前；黄宾虹八十余岁之时。 原因有二：一，此画是晚年“黑宾虹”一路，画面淋漓厚重，质实而韵远，林木泉石含浑一气，山石用笔雄健恣肆，全然已脱略古法，一勾一勒，正是宾翁极为得意的太极笔法。杂树及屋宇人物，均点染精悍，烂漫自然。 又，从款识文字可知，画中山水是蜀地小景；熟悉黄宾虹的人都知道，宾翁七十岁时的入蜀之游，是其晚年画风转变的重要契机。在长江的舟中，黄宾虹夜观江岸群山，忽然妙悟悟宋人心印，当下击掌大呼“月移壁，实中虚！”。巴蜀一行，黄宾虹得写生稿千余幅。后来日军侵华，北平沦陷，黄宾虹只好蛰居北平，每天杜门不问外事，整理旧稿。依据当年蜀地的写生稿创作了不少重要的作品。其在《八十自叙》中写道：“近伏居燕市，谢绝应酬，唯于故纸堆中，与蠹鱼争生活，书籍，金石，字画，竟日不释手”。就是在这样的沉淀下，黄宾虹在艺事上完成了一次伟大的突破，一超直入宋人浑穆深邃之境界，却又伐毛洗髓，舍去前人皮相，戛戛独造，化用于无形。 二，黄宾虹虽然是一位耽于金石书画的文人，却心系苍生，满腔热血。早在壮年之时，黄宾虹就曾投身革命，尝与谭嗣同共论国事；后来戊戌变法失败，所幸黄宾虹得以免祸。 1938年日军侵占北平之后，黄宾虹作画题款皆署“予向”，不用“宾虹”二字，以示和日伪政权的不合作。一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，黄宾虹才重新在画面上署宾虹之名。 此举显示了画家的凛然风骨和拳拳爱国之心，也是其作品断代的一个重要依据。 当是时也，宾翁正好八十余岁，人画俱老。又经历过山河破碎的战乱之年，欣逢中华复兴，老人是颇为高兴的，故这一时期的画作中均有一股雄健蓬勃的昂扬气象。这张画上的题诗应与宾翁当时的心境颇为契合：“抗言揆古今，挥怀未能已。”！ （作者系著名青年画家、美评人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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